七月中突然下雨了。那個週末我用力吸著空氣裡的溼冷,希望能因此祛除入夏以來心裡的躁。冷涼的溫度的確讓人想清楚一些事,例如說再見的非必要性;然後體悟到自己對於現狀的強烈厭惡,於是突然做出移居的決定。某天吧,北邊某個常下雨的城市。
經常想著離開,從很早以前,從自己什麼都還不知道的時候。我總是對於重新開始懷抱著過於浪漫的想像:雨劃過玻璃窗的滴滴答答、藏在擁擠城市裡的小陽台、茉莉花氣味的棕綠色蠟燭、圖騰戒指、木製全身鏡、也許養隻貓狗也許不、閱讀;如櫥窗裡的大人般堅強且優雅地把生活過得像一個故事。其實我懂這些想像都是外在的具象的,同時我也清楚即使再怎麼喜歡雨的氣味,自己太容易被窗外日復一日的陰鬱擊沈。
接著是八月初的坐落於長河邊的以死為名的濕熱城市。裝扮成大人的短短六日,數不盡的初次見面,同時也正式向早就被我打入為鬼道的無緣人告別。第二十八年算是順利開始了。返家後與友 D 聊天,我說我似乎越活越抽離現世、在乎的越來越少、許多事都覺得無所謂了。D 神指點迷津,「你大概是想開始找個心靈的安定,於是不想再執著一些無法掌握的事。」
心靈的安定呀。似乎有些道理。在另一個人身上找到安定的可能性太微小了,因為今日的人終將成為明日的鬼。所以也許我不該繼續為自己熱情所在而煩惱,反而該專注解決自己能力所能解決的問題?嗯好像有些偏激。無論如何,與陌生人的相交就暫且當做是消遣吧。
(或者把 D 的指點換句話說:我只是想找回找出那些自己能夠掌控的事物。Geez. Am I a control freak?! )
呀,好久沒好好做個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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